文:北三團 雲雀
參加荒野團集會像練武功,每次回來都腰痠背痛、鐵腿加燒聲,但無形中也確實愈來愈精進。
這次我們仍夜宿學校大禮堂,紅豆和小夥伴們則是睡在500公尺外的教室。下午看她擦地舖床時,我還能會心一笑;怎知她真的抱著小熊鑽進睡袋,我的心跳還是漏了半拍:第一次沒有爸媽在身邊,不知道她會不會半夜驚醒、還有紗窗邊飛進的蛟子,以及牆角零星的紅螞蟻……
外頭一夜清風微雨,把我的腦海攪成狂風颶浪,我翻來覆去ON CALL待命,還老不經意偷看手機。
翌日清晨7點,已經收拾好睡袋和瑜伽墊的她,看到我出現便過來撒嬌討抱。她挨在我胸口,不若平日呱噪,彷彿正集中精神積蓄能量,經歷一顆小沙塵,爆炸成偌大的宇宙。
都說放手是父母最大罩門,這次團集會定調為「小鬼當家」,似乎是瞄準父母脆弱的紅心。
集會由14-16歲的大孩子們設計活動、掌控流程、他們陪小小孩運動玩遊戲,還趁父母在禮堂聽演講時,捲起衣袖準備晚飯。
大孩子魚貫出發去傳統市場,在昏暗潮濕的攤位前,拿出捏皺的採買清單,有沒有討價還價我不清楚,只知道回教室長廊後,每個人舞鍋弄鏟有模有樣;至於過去扮家家酒的小小孩,這會兒演起來更加入戲,有的洗菜、有的切水果、有的搓愛玉,即使只是丟咖哩塊,都讓他們看見自己在長大。
能力的培養不需什麼了不起的經歷,只要生活上一點一滴的累積。
霪雨洗滌了一天,操場潮濕的鮮草味,在傍晚時分溢出了飯菜香。是說,這道用愛烹煮的晚餐,哪裏還需要PK零廚餘?三兩下早就鍋底朝天,清得一乾二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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